清炖大雪梨

又不是非要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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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光】《雀栖谣》


《雀栖谣》



执光cp>

深度自我放飞>

极度ooc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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颊边刺疼,像是有双手没有轻重地落在脸上。陵光睁开眼睛,眼前是敞阔博览的,芸芸无边的江山。

边线际远,是他的江山。

彤云布野朔风渐起,阴郁的色调缀满苍天,世界里只有风声在耳边打旋。陵光眼底下的极细微霞,红在了城下万家。

“你们一个个要这天下,又有什么好?”他想起执明曾这么问他。

不慎竟忘了说这话是在哪一年,又是何种情景,只记得那个人问出来时,添在脸上的冷漠神情,很少出现在执明脸上的一种神情。

陵光隐约记得最后自己没有答,细节裹在岁月里磨损的七七八八了,原因记得却清。他自幼承丞相教诲至今,丞相教他的是王威无边无人敢质,他是王,那答不出的问便不需答。

他记下。


故人江海别,几度隔山川。


他曾选不答,现今已无处答了。寻觅兜转了几圈,这是惩罚。

遥遥迢迢的山河就在眼前,看了几眼却恹恹折皱了眉头眼尾。

他忽然想要附合执明的观点。

是啊,有什么好。

他有点不认识,眯着眼又像是终于看清,远处有依稀落雁满城家户,这是他的王都,他像是高兴起来,又连连拍掌大笑起来。

王的忽悲忽喜惊惧得底下规矩跪着的小太监全身战兢,陵光独自攀上一人多高的城墙,砖石喂饱风霜稳如盘陇,底下,便是高纵卫城的悬墙。


粉身碎骨。


王执意要坐上去,痴痴傻傻的对着空气说话,侍从们习惯了他的癫态却担心安危,急急慌慌的拉劝也不管用。

拉不住便跪吧,埋低头,说的话总是那几句。陵光把他们嘈嘈杂杂的都可以直接背出来的话滤过,撑着头把腿跨出去,看他们又要拦,只说:“我不跳。”

小太监们呼一口气,他退回来一点,像是妥协周旋,他没回过头去,眼睛直向下望,嘴里喃喃的话旁人也听不清。

“没什么意思。”

我要是纵身去找他,还会吵嫌我不听他话。

天璇王的紫朱尾摆拖长落地,雀尾锦绣其上。雀鸟凤凰,淤泥莲花,虚虚构出年份衰张,碧草河塘。


————




钧天未倾共主势微,表面的四海升平,都是多年前的事。

赏月宴宴上,舞女腰肢浮夸,烟柳折了胭脂香。这时凛冬远,还算春夏。

豪奢宴,杯中酒,鬓间香。酒起笙歌,殿里人直了眼,廊间人却不入耳。

春还未薄凉,夜色正稠,星格外亮,小星拱出一圈圆月,天人共赏。

执明开始喜欢陵光穿紫,大抵是从那一夜起。

庭院里人杂,紫光微罩的身影遗世独立,暗暗淡淡舒舒懒懒间美人一卧,执明当下便知人间何处也无这独一份的春色,他这便看着畅意得很。


昨日乱山昏,来时衣上云。


陵光自是烦闷,重逢的时候该说什么。

歪头扶额允自沉思,看到了掌间横断的一道伤疤,这伤早已好全,痂皮已无留痕,只留下乱石粗粗划过曾嵌进皮肉里的痕迹,无法消弭。

为王嗣者,锦衣玉食得百般周护,所以被拐进过沟里的经历格外记忆犹新。

几分假几分真,一场旧相识,不提。

玄袍渐近,他们寒暄,他敬着叫一声执明王,那人大概年岁渐长,身形抽长,人稳重肃穆了些,陵光被唬住,还以为对方已不再是那个跑跑跳跳霍乱四方的大魔王。

然执明的酷,酷不过三秒。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有意把掌一握抵在嘴上咳,后来痛定思痛时,才想大起抵是因为看到好看的人他就会紧张。

执明身边的内侍手足无措的向陵光行礼,这边顽劣的君王仍在咳个不停,眼里呛出了泪花,着的玄袍跟着颤,他在那几样集市上偷偷学来的小玩意便漏了陷。


场面一度很尴尬。


太监看着眼一闭,腿一扫把那些都踢进共主的水塘里,打着哈哈替他们王顺脊背:“王上啊,哎呦伤肺啊。”

嘭嘭又是两下,“您轻着点咳呀。”

旁人低笑,执明刮了一眼太监,又回去看陵光,脸红扑扑是咳急了,但看不出半点不好意思来。

一抬头,陵光也看过来。风露浓,华宫阙,醉饮半分,遇故人。

陵光脸上没什么表情,不在意地冲执明道一句:“别来无恙。”

传言不虚,天璇王其人,果然容貌端妍,重于风露,覆于春华。


昙花一梦,铁树开花。


执明这人一向恣狂,仗着国富民强底板厚实做无赖混账的王,这是别人说的,他不管不顾。

他曾无数次想,此生里曾做过的最放纵自己的一件事,便是让自己的心动了动,从此开始了一生的汹涌浩荡,一发不可拾。


茶馆话楼传最爱逸事,戏说帝王。

天权王缠上了天璇的陵光,死皮赖脸成天围着不放拜倒在陵光的王袍下,自此执明在自己醉生梦死的事迹里又添一项。

后来这些话,不幸并不是特别辗转地传到执明耳朵里,他听了切一声,吩咐让说书的重讲。

金主财大气粗颐指气使,要求不讲别的,就敲重点,讲这天璇天权的两个俊朗王上是如何金风玉露一相逢的,又是如何芙蓉帐暖度春宵的。

围绕主旨自由充分发挥,当然内容和白花花的银子挂钩。

说书的连说几日哑掉了嗓子,得了钱却笑得直呲牙,再换了一个继续讲,执明乐此不疲,偶尔也去听听。

再后来此事被陵光知晓,很遗憾的,也就没有然后了……


————




夏日溽暑,塘中灿光。芙蕖出绿波,几盏把韶光。

空气里有水,好像伸手就能抓住一样。

陵光在院中乘凉,执明问过侍从,小跑着转过门廊,离得老远开始大声的地叫:“阿陵阿陵,原来你在这里啊!”

也不知道他们何时这么熟了,执明冒失一叫惊得塘中栖卧的鸥鹭吓醒了振翅飞走,嫌弃般挪得离他们更远了些。执明气恼陵光爱养的那些禽类总跟他不亲,鼓鼓嘴对后面跟着的一溜内侍摆手,腿一叉坐于木板上:“本王累得很,莫要烦我,莫要烦我。”

打头的小太监是个新手,抱着一怀的折子,被执明说得进退不得,偷手揩把汗,走到半截犹犹豫豫,被一个眼神给吓回去。

梁栋高长,挡去毒辣日光。执明拿了片刚刚叫人薅的大片叶子,抬手顶在头上。

陵光看了他半晌。

“国事要紧。”把执明转头威吓宫人和顶着叶子认真计较的表情都收了眼底,陵光告诉执明:“不必陪我。”说罢抽走荷叶,拦在脸上。


陵光肤白,笑也轮廓浅,轻飘飘倒像一阵风。

唯露额一揽,白渚止烟萍。


执明喜欢陵光的白,看呆了半晌才不依,一下子缩着脑袋摇得像个波浪鼓,一下又身板坐直:“光光有所不知,本王就是路过,单纯路过!”

“光……光?”陵光失笑。

都不知执明哪里来的那么多种称呼叫法,好笑又无奈。

执明可不管,胡乱搜刮缘由最后拍着脑子想起来,陵光是他请来的客,心里理直气壮起来:“就是经过此地。”

水榭漕了水的木板被他一戳,上下动,闷闷响。

执明说:“我经过此地,就突然走不动了嘛……”说罢悄悄将头靠到陵光叠着的腿上,没使力气,伸手圈上了陵光的腰。

陵光感觉到小心翼翼的触摸,闷笑,没有反抗,叶面未干沾了水迹到唇边,又落下。


“执明。”

“嗯?”

“我想离开了。”

“去哪?”

“当然是回天璇去。”

“哦。”


陵光摸他的发温柔的说话,执明便知道挣扎无用,挽留无望。

其实行装早打点好,只差告别一句话。


仍不死心。

“阿陵明年再来吗?天权很好的。你看你这几日里游遍了……”


陵光打断他:“再看吧。”


总要辞别,或早或晚。岁月风化,他看着执明的样子,难得能快乐起来一点,也只是一点而已。他不是个盛世的王,没有兵肥马壮,没有拥趸万千,自私不起来,也知道清平难享。

偷来的片刻欢愉。


“我们会再见吗?”

“会。”他想也没想,斩钉截铁。


执明还想说很多,也还有很多没说,但觉得陵光一定嫌聒噪不想听,就闭了嘴。

马车很快消失在笔直的池道,他们道别。

这一年钧天刚乱,大兴兵戈是没有的,好日子却是也没有了。


————




垂杨系马恣轻狂,枝头青青,摆丝涛涛。


少年昂头,“说吧,其实你就是看上了我。”

顿了顿又补。

“我的钱。”

陵光一声嗤笑,偏偏不如他意,坐在天璇宫墙上低着脑袋朝执明说:“错啦,孤王是连你的钱也没看上。”

执明骑着枣色大马,银冠玄衣融了树色,人影俱绿,若不知道还以为是哪个世家公子或有钱人家的少爷。

他下了马立在宫墙下揣手看着陵光。


看他把脚搭在朱红瓦砾上,一晃一晃。

看后面的侍从乱着,他却允自给自己的笑。

看他露出的一段脖颈和微丰的下颌,还有他被风吹斜贴在脸上的两缕额发。


斜阳流逐光亮里,陵光的面庞莹白如玉,一身外袍紫生金华,发尾的雀翎几支凌乱的搭在前肩上,他随意一笑,让执明恍惚间以为朱雀真的存在这世上,荧惑清明。

阿陵当真好看啊,执明想。

继而不由自主的展开手臂坦露胸怀,他朝着陵光喊:


“别怕,我接着你呐。”


你要是下来,我便接住你呀。我的小朱雀。


陵光嗔笑,一笑脸又圆了几分,嘴上说着不要你接,却又发坏看了看急成一团的宫人,一纵而下稳稳落在他怀里。

执明被撞得惯性往后退几步,一瞬间的扑赴里,满怀里都是陵光身上的清冽气息,心里雀跃起来,吸了吸鼻子,笑嘻嘻的执着陵光的手摆来摆去问:


“飞起来的滋味怎么样?”


陵光没想到这辈子最喜欢的一句话竟是句情话,当然更没想到,这话还是执明讲的。

心里欢喜,陵光以为这是个他的梦,刚刚那一跃短暂又刺激,带着幼鸟初翼般的跃跃欲试。


“我接住你啦。”


景和人都太合适,恍恍惚惚里,他便以为自己做了个鸿案相庄如鼓琴瑟的梦,梦里爱人从宫墙上接住他,往下继续的话,大概就是他们一生携手,良缘似锦。


美人既醉,朱颜酡微。


执明闻到喷在鼻尖的带酒香的呼吸,将已闭了眼乖乖窝在他怀里的陵光扶了扶,直接抱起来小跑着进了寝殿。

晚间醒过来时,陵光便发现床边的没有凌乱的酒坛,执明杵着毛乎乎的带着银冠的脑袋打瞌睡,落一缕发于耳后,侧脸的弧线上是皎月银辉撒。

他们其实都不想醒来的。

他强将心里的怦然按下,淡淡问:“你如何来了。”


执明揉揉眼朝他看过来,说:“本王送聘礼来娶你啊。”


熟悉的眼刀下,执明郑重其事的换上更沉的嗓音,说:“本王来给陵光送钱的,天璇不是缺军饷嘛。”

执明这个人傻兮兮的,可混吃等死昏庸无道的执明王却是骗人的。陵光看着执明的脸,此时严肃又和煦,实在不太适合严肃的表情,绷着脸看上去怪异。


然而看他一眼,便觉得这世上没什么过不去。


他说你别怕,不就是打仗嘛。

没什么过不去。

三言两语化冲了兵临城下的燃眉之急,一触即发的乱战还有不休不止的厮杀。拥抱时执明那缕刘海窜到陵光的脖颈里,散兵游勇,瘙得他微微的痒。

陵光骗自己,这都是替天璇欠下的,要还。

执明探过来吻他的额角,他没反抗,执明又拉起他的手婆娑那道烙下的伤疤,他也没反抗。

酒醉一场未醒,手掌上的情丝生发,缱绻在含苞的枝桠。


银烛泣泪,帐染微霞。



消息传出来,天璇朝堂一片喜色,终于不再是独臂难支,以为时来运转苦尽甘来。

执明在天璇宫里住下没有走的意思,太傅当然追来,恨铁不成钢。执明避而不见,但千防万防下太傅总有办法,还是到了他跟前啪叽一腿磕在地上跪了,老泪挥洒,喊那句熟悉的:“王上糊涂啊!”

执明立在檐下,袖子别在身后,看着天璇宫里的一池清水微澜。

“天权虽于均天势强,却也禁不起这般有去无回的国账啊,如今天下纷乱天权自保已是不易了,哪由得王上这般胡闹。”太傅死活也不起身,行大礼,语气愈发的急迫紧促几乎是嚎啕:“王上何以为了一个天璇,啊!一个天璇,置您的子民的于危难不顾啊。”


“老臣恳请王上归国啊!”


庭院里平平静静的,花树苍茂华盛,流水婉转曲清,戏台上的老生隔墙拿一把沧桑浑厚的嗓子唱,唱谁家的英雄末路,谁家的迟暮未醒。


王在别国皇庭里赖着,像什么荒唐。


“可是我们早晚是要在一处的啊。”

执明语气平常,神色坦荡。


他喜欢陵光,全均天的人都知晓。


陵光在桑树后躲着,啾啾其鸣扰了耳朵,他听到了这一句的时候,也没有丢了三魂七魄。


全均天的人都以为这是场无妄的追逐。


可执明像个未经世事的赤子,偏生眼里多了抹不掉的情,说出他舌根里走失的热忱,撕毁他狰狞自保的面具。

太傅只是叹气,仍旧像谏臣般跪在地上,只道一句:“王上啊,王上糊涂啊。”


执明咂了咂嘴。


“哎呀,太傅想跪便跪吧,何时跪饿了本王请太傅吃茶,这的茶清新得很。”他伸出一根手指头点额头又补一句,“哦哦对了,茶饼也好吃,太傅难得来也该尝尝。”

太傅听了这句喘了一大口气,翻了翻白眼晕在地上,被侍从捞起来七手八脚的抬到凉亭消暑。


————




立秋,天并不冷。

陵光吐了病中第一口血,根深蒂固的顽疾不要命,但后来血就越吐越多,像不要钱,让脸更白。

陵光吩咐下去不让执明知道。却可以想象执明知道后该会怎样说他,怎样劝他。

想着想着不由自主的轻笑出来,没发现自己笑得和他心里的执明一样的傻。

执明不喜欢这种白。

他记得在天璇宫里最后一次见陵光,他对他笑着,却像是春末就会枯萎的那种叫不上名字的花,还没开了便急着要枯萎老去。

可那个人是陵光,偏偏有不能被人戳破的逞强。

他们拌了个不大不小的嘴,当然是他单方面的在生气,被气得一冲动回了天权。

“我知道你自有你的宝贝疙瘩心头好,你别挡我。”他头一次把话说开,护短的丞相被一把拂开,他直面陵光,“反正阿陵要知道的,我恋慕你不是一天两天的了,这江山不由我来坐还会有别人争,我是不必操心的。”

他还从来不曾怕过什么。


“阿陵,你倒是说句话。”他几乎是在恳求。


可是陵光就坐在他的王座上,将最好的眼光都给他摸的那把宝贝短剑,不理他。

天璇王为谁立中宵,为谁愁断肠,为谁夜不寐。反正不是他执明,他活着,死了的却在心里明媚。

最后叫他走的时候,他才知道原来陵光除了朝他笑也是会讲道理的,像太傅一样,也像丞相一样。

陵光替他掖好凌乱的衣领告诉他,就像以前养的那些鸟,受不了天权的湿热气候豢起来便会死掉,道理便是,他们终究都要回家。

陵光回到他的王座上,拂紫色的袖于鎏金的龙纹凤路,眼神睥睨天下。


“执明王,你耽搁的太久了,启程吧。”

“你借的,天璇会慢慢还。”


执明听了把笑从脸上扒下来,即刻没回头的回等着他盼着他的天权。


哪个夜里,星空几寸,繁华落入眼底。

魂魄贫瘠,眉眼动人。


“阿陵嫁我吧。”

“不要,我不嫁只娶。”

“好呀好呀,那就我嫁你。”

到头来他都是笑话。


——————




陵光给他一封信,和他说下辈子还是你来找我吧,要记得我掌间有一道疤。

薄薄一封信,短短几行字。

有大幅的空白,好像一生还很长。

执明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很多事都没告诉陵光,也都是些琐碎的,说不说都一样的话。


比如他从小的志向是卖糖人,自产自销的那种。

他也还记得年少时的事,忘不了一辈子。

他故意对他这么好,因为欠下的情,也算是情。


他震怒。

“太傅为何不告诉本王!”手锤在桌几上麻木的疼,一拳下去震得什么都响,整殿的人都跪在脚下,这时候他像个帝王。

“天璇遖宿开战的事不让王上知道,老臣也是为了王上好啊。”手一松,鸽子振着翅膀飞走,心里突突地跳。


争绿竞红,影来池中,天权宫景色一片大好。

城门大开,马蹄扬起黄土,是个黄昏。

“我要去找阿陵。”他只留下一句话。



执明见到陵光的时候,陵光身上穿着软甲。他提着一柄剑,他脸上有两道血,和着白暂的皮肤有些惊心。

凤凰浴血,但执明很快反应过来那不是陵光的血。

陵光也皱着眉头,却反应不过执明的到来,他以为自己明明已与他道别,执明便没有理由站在这里。

执明伸出手握住他的腕,就如同多年前的枯井边,像带来一道光,照得陵光的全世界都豁亮。

可陵光还是怕,面上怒极,心里腾升着巨大悔意:“胡闹!”

执明攥他的那只手却越发紧,抽不出去,那人一脸凛冽的锋利,还有满眼的懊恼:“你从来不等我,等我有那么难吗!”

他看着执明声嘶力竭的宣泄,想起幼时执明救起他时弄伤他的手掌,他们一起跪在阶下等着长辈的责罚,执明对他说:“我们谁受罚都一样,所以我来,我护着你,你别怕。”

他从来都对他好,将肩膀给他,他们中间隔了一段互不相问,执明从来都没变,洒脱放肆却执着,一旦开始便不回头。

枯井荒凉,云雾遮月。

他晃了晃神,所以执明的手刀劈过来时来不及挡,只来得及听见他冲那些并不会听从天权王号令的天璇人吼:

“我们都是王,我来有什么不一样。”

一样。

他叫执明,固执的执,明朗的明。他从不信邪。

即使飞蛾扑火,即使螳臂当车。



————




如果重新来一次,会否不同,可说什么也没有用。

执明把天权留给他,他却要不得。

他再没见过像执明这般的傻瓜,这样的慷慨捐身,此后没人再吻他掌心的伤疤,也没人再像他。

自伯之东,谁适为容。

轰烈的年份都过去,城上的朔风迎面,有熟悉的味道鼓进他的袍袖里,像个若有似无的拥抱,又有风吻他的唇,是个适合飞行的日子。

他还有一场朝会,一堆折批,一众臣民,他看不见人言的落日天涯。

暮云遮碧山,蓬山更千里。他们这么多年的遗憾,做不到魂梦同归,也做不到枯骨相逢。

天上的星宿都遥遥望着,孤独也相同,欢喜也相同,云雨巫山枉断肠。



凤凰于飞,鸣于九天之上,凄惶否?

何枝可依?




无枝可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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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一人冥顽痴傻

辜负了全世界的烟霞

                          ——《塘桥夜话》










最后的歌词送给执萌萌吧 >

被 @流年与默 太太的《梁间燕》捅了一刀决心不能混吃等死之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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