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炖大雪梨

又不是非要圆满
vb🆔秘制养生雪梨汤

【IE】《曾是少年》


《曾是少年》



第一人称>

流水账>

rps勿上升真人>


——



凌晨两点半。


街道上空荡,只剩没关掉的街市霓虹招牌和路灯还亮,他们快速出现又被车里的我快速抛到脑后,我在车内的杂音里生出一种莫名的成就感,想到和某个人默契的游戏。


我们曾经在某个停车场比赛,大踏步的跑出去,看谁先做阿姆斯特朗,我们相视而笑,其他人在后面笑话我们是外星人,只有他,他从来是最合我节拍的人。


司机送到楼下,下车后仰头看固定的窗口位置,果然有暖黄色灯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一片黑暗的楼宇里突兀的温暖着。


车灯在黑暗楼道的墙壁间转换了几束光,而后世界又陷入长久的静寂,全世界只有我的声音。裤腿的摩擦,钥匙的转动,落地灯的开关,一连串的动作里我轻手轻脚的小心翼翼,还好,没把他弄醒。


落地灯的光亮灭掉的那一瞬间,眼前是黑漆漆的一片,等待瞳孔反应的这段时间,我凭记忆摸索卧房的位置,同时屏息去着力分辨屋中另一个轻浅的呼吸,我看不到却知道他的方向,痴迷于这样一步步走近的寻找。


无论是清醒还是睡梦里,无论是皮相还是嗓音,马振桓从来让我着迷。


我对他,色授魂与。


月光从窗子里透进来,半开间有夏风敞透的吹动发梢,刚站在屋门口我的鼻子就追踪到薄荷洗发水的气味。


往常该闹一闹他的,他如果醒过来看见我一定不会着急生气,我喜欢恶作剧般看他受惊后缓慢回过神时向我投来的依赖目光,喜欢他只给我一个人的妥协又温柔的笑。可我只是蹲在床侧,看他被阴影遮住的左脸。


马振桓的鼻梁高挺,尘埃漂浮在他的眼睫上。我忍不住靠近端详,喷在侧脸的呼吸惹得他的睫毛颤动,以为要醒来,谁知他喊了我的名字。


易柏辰。他的唇角开阖一番无意识的叫起我,眼皮来回动了动却还在沉睡。看来也在想我。


一段很长时间的分别,我们各自忙碌,起早睡前都要问候,仿佛一天也不曾分开,可我还是尤其想他。


马振桓躺在双人床靠门的一边,为另一半留出了大片平整空旷,盖着一身夏凉被,两只手露在外面交叠,睡得不能再规矩。他睡相好,前一晚以怎样的姿势入睡,基本上转一天就会以怎样的姿势醒来,这让我一度很佩服。


遇到我后他的睡眠和睡姿的稳定性都受挑战,他曾因此不堪其扰。我睡觉时总是缠着他,横胳膊竖腿的像章鱼,吸盘牢牢把着不肯放,可偏偏那时作为cp的我们总被分在一间房,我吃准了他脾气好拿我没办法。


算起来我们两个人一直是他迁就我。对于这种互补,我很得意。


为了更心安理得的霸占马振桓睡觉,我强硬给他灌输了许多大道理,好像我才是两人中的那个前辈。他在我面前崩掉了官方的暖男人设,用蹩脚的国语张牙舞爪的反击,搞不清闹了多少笑话,迄今败绩无数。


这几年他的中文不断进步,时不时蹦出一两个成语,也许是习惯了,即使争得过,他还是依然会让着我。我爱逞口舌之快的毛病,都是他惯的。






凌晨三点。


月光角度更斜,和阴影一起把他的脸衬得白。


马振桓的皮肤不好,疲劳和昼夜颠倒攒成一颗颗痘堆在脸上,多少保养品也换不回无止境的消耗,我有时揶揄他都这个岁数了还长青春痘。


我称呼他大叔,实际上他还很年轻。


没干透的刘海乖顺服帖的盖在额头上,比梳直头发看起来小几岁下去,其实这个人心里也幼稚像个小孩子,睡觉还不忘了穿着那套已经旧得掉了色的睡衣,橘红色被洗得褪成浅黄,狐狸先生在被子里露出一条长长的红色尾巴,狡黠的诱惑着灰狼。


我的脑子里叫嚣而过很多杂而碎的念头,最后还是抵不过心疼他多睡一会。






凌晨三点十分。


摆在枕边的手机无声闪起提示灯光,亮光打在墙壁天花板几秒,又悄无声息的灭下去。


我看了一眼,是条垃圾短信。


狐狸先生依旧不会使用各类新兴的app,无论我在不在他身边,想买什么总是绕过助理找到我。我装作很烦恼和嫌弃的样子,总说马振桓你真是又老又笨。


我们的感情稳定又成熟,水到渠成,天作之合。


也不是没有争吵,马振桓的脸看上去极其没有攻击性,可发起脾气了一样让我觉得冷如寒冰。他和我冷战时像往常一样体贴入微,一样笑容满面,他只是不再肯把自己属于普通人的那些嗔痴笑骂露给我。


他懂得如何用最好的方式向我施压,我受不了他如此待我,那段时间看见他对任何人都有礼有节的笑容发狂的被嫉妒冲昏了全部头脑。


涣散的理智终于控制住我,我在休息室里不管不顾地撕开他的衣服,在身上种植加深独属于我私有的痕迹,他只能是我的,我像一头狼,粗暴又原始的在我的狐狸身上标记属于自己的气息。


可那一次不一样,他知道我的患得患失,而那是他第一次推开我。


不过是因为我接到同时间的两个邀约,我选了和他一起的那个,想要推掉可能会让我更加前程似锦的另一个。那时我正黏他黏得正紧,我不愿意分隔两地。


我们争吵,冷战,分离,然后各自清醒。结果是我熬不住,最后妥协。


我们都渐渐不再是少年,学会青春的充实换来对应的名气,蒸蒸日上,我经营事业,经营生活,也经营爱情。


我的爱人此刻躺在床上睡得深沉,床头的柜子上有张通告单和被荧光笔的标注颜色填满的剧本,他总是那么让人安心的认真,不会忘记台词,不会忘记在困倦得闭上眼之前卸掉脸上的妆,不会忘记定闹钟叫醒自己。


他从来认真,我朝他看齐。


我曾经孤身闯荡,曾经一无所有,被骂的狗血淋头,被沮丧填满,被欲望的沟壑掩埋。马振桓是我毫无疑问会投靠的港湾,他是归途,他是救赎。

是我穷尽匮乏词汇和迟钝感知的,一切美好。






凌晨四点。


阳台上只看到绵延的路灯和偶尔一闪而逝的车辆。


夜在不眠的人眼中会显得格外漫长拖沓,可在我却像握不住的沙,我把马振桓看够了,放轻手脚在家里游走,收拾了几套衣服放进背包里,转动门把手要离开。


我掏出钥匙,又在那一瞬间转圜心意把钥匙重新放回口袋里走回卧室,无意打扰睡梦清净,只是轻轻在他的刘海上蹭了蹭。


他应该是累极了,这样都没醒。我想了想觉得这趟回都回来了,不留点印记怎么行,于是在他的脸侧亲了亲。






上午六点。


阳光破开雾霭,初露大地。


匆匆赶到化妆间,趁妆发间隙打了个小盹,造型师一边涂遮瑕一边责问我昨夜去哪里鬼混了混出两个深深的青色眼圈,我睡着又被吵醒。


握在手里的手机嗡嗡震动两声,摁下开关,短信界面躺着的是他让我怒气沉淀的一句早安,我们日日如此,雷打不动的虐狗无数。


新戏里我和女主角过尽千帆最后终成眷属,镜头下生死离别爱恨痴缠,导演喊一声卡,新人很有礼貌,我们互道辛苦指教,点头离去。


戏里的前世未必是今生的相守,我调整情绪回到现实,一个熟悉的身影在余光的角落里一闪而过,导演看过回放满意的宣布放饭,来回走动的工作人员挡住我的视线。


场务夹着板子匆匆跑向我,果不其然,他说有人在外面找我,笑着拍我说看来今天不用准备我的那份盒饭。






中午十二点。


太阳炽烈,空气粘腻。


短裤露出马振桓那条可能永远也白不回来的大长腿,我无心嘲笑,接过他手里装了便当盒的袋子,垫起脚学他一贯对我的模样呼噜他的脑袋,额头在夜里嘴唇蹭过的刘海上又滚过,那里还有骄阳烙下的余温。


他问我为什么回了家也不叫醒他,我把眼神飘到横梁上不看他的兴师问罪,心里想是哪里漏了馅。


“门口的拖鞋乱摆,衣服拿出来后抽屉不关掉,popo,不是你还是谁?”马振桓抱着胳膊,脸上还有余汗未消。他用额头轻轻撞了几下我的脑袋,我们两颗头顶在一起,暗自较劲。


我看过他的通告,这一整天那个剧组都没有他的戏份,若是我我会选择宅在家里度过难得的清闲,补眠看书怎样都行,他却愿意耗光闲暇来枯坐一下午看我拍戏,只为了陪我。


我有最安稳宁静的皈依,我还记得我们怎样开始相爱。


杀青宴上我喝多了,那之后我们已经完成了所有戏份,我要留在横店继续拍下一部戏,他即将搭飞机回台湾。


杀青宴上忙忙乱乱的,酒瓶饮料菜盘狼藉,马振桓扶我回房间时我还恋恋不舍的想把跟酒桌上朋友学来的那套行酒令再复习复习。


一转眼我就已经被马振桓架回了酒店房间里,他替我解开衣领皮带,要带我去洗澡,我把他扑倒在床上。


之后的事我都记不清了,反正结果是我们在一起。






下午两点。


古宅里的一场新戏。


我把马马安置到我的简易椅上,让他一下午看着我和女演员眉来眼去情深似海,偶尔眼风望去,他便在窝囊的折叠椅上坐着抱着我的外套,露出宽容大度的笑。


这么多年,我自认演技日渐精湛,出不了的戏只有一场,和我搭对手戏的是非著名老戏骨——狐狸先生马振桓。


我在烈烈日头下撑伞眯起眼睛,看着他隔着一段距离抿起嘴把手搁在胸前来回晃悠对我比心,他笑起来的时候下巴微微向后收,薄窄的唇拉成一条弧线。我表示不吃他对粉丝的那一套,翻了个白眼,禁不住他摇头晃脑的呆样,还是没忍住笑出来。


在他面前我永远不能像对其他人那样高冷起来,无论他用多少烂梗和套路。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一物降一物,一个萝卜一个坑。他穿着宽袍大袖的王袍演煎饼王假摔到小齐怀里时我就栽坑了。


不想爬,坑里呆着舒服,因为有他。






下午四点。


阳光仍然嚣张。


我趁着换场间隙送他,他一个人开车几十公里过来,还是要自己开回去,我握着他的手,躲在一把剧组的黑色大伞里,马振桓把伞递给我,又把我散在前肩的假发拨回身后,自力更生的打开车门。


车发动后轮胎在土坡上噌噌响,他摇下车窗戴上墨镜,say goodbye后脚一踩油门就跑了,什么也不需要嘱托,我自然会照顾好自己。我目送海蓝色的suv在焦土上不见,呸了呸吃到嘴里的土,回去等下一场戏。






凌晨一点半。


没想到夜戏能这么早收工,我连轴转十几小时有些吃不消,婉拒了剧组的宵夜邀请和助理先回了酒店。


卸妆泡澡,倒在床上时才感觉到灵魂的释放和升华,马振桓作息规律,此时恐怕早就进了梦乡。


我掏出手机翻到相册最新的一张照片,在屏幕上亲了亲。比狗仔拍的偷拍还糊的照片上,是上一个夜里我偷偷拍下的他的睡颜,我把闪光灯关掉,手机在黑夜里没有像素可言,镜头无声的定格在那个瞬间,他不知道,他温柔得像月光。


我在黑暗里找寻他的轮廓,像星星守着月亮。


在爱里的人会发光,无论在哪,我总能找到他。






————

爱上一个人

就不怕付出自己一生

                           ——《你曾是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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